番外:崔勇燮
01 感情繁芜
“老婆——厕所没有纸了——”
“是老po,不是老pe,你普通话考试怎么过的!”王慧敏放下手里的衣服,从衣柜里拿出来几卷不知道什么时候囤的卫生纸。
“嘿嘿,快点儿的!”崔勇燮抱着个手机在马桶上抖腿。
王慧敏抿嘴一笑,打开厕所门,把卷纸放在了门口,一路小跳地走了。
“你给我滚回来!胖子!妈的……”崔勇燮一边往前爬着拿纸,一边笑骂着。
王慧敏崔勇燮地第一任妻子,身材丰润,性格豪放。不是警察,但脸上仿佛24小时写着“为人民服务”几个字。在社区工作,邻里不管年龄大小都叫她王姐。
他们俩的故事是很典型的“父母爱情”(虽然他们年龄都不大)——经人介绍,没有感情基础,在一起时间久了也就互相接受了。
“诶,我今天晚上和李她媳妇儿去打麻将,你自己吃吧,冰箱里有饺子有面条还有馒头。”她转过身,让崔勇燮帮她拉上裙子拉链。
“别玩钱啊!小心我举报你聚众赌博!”裙子的拉链很小很细,他鼓捣了好一阵。
“老婆,这纸是包不住火的,裙子是包不住肉的。”说着往她背上的肉上狠狠掐了一下。
“滚滚滚!动手动脚的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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晚上,崔勇燮也没有自己吃得上饭。四五点钟的时候,接到了报案。报案人是一个年轻女人,从电话里听,声音颤抖微弱。
一行民警带着物业的人来到报案人家里。房子一尘不染,完全没有一般家暴案现场那样狼狈。
崔勇燮示意大家不要出声。他们放轻脚步,仔细听着屋里的声音,寻找报案人的位置。
他来到主卧,发现主卧厕所的门关着,过去想查看一下里面的情况。他按了一下把手,发现门是锁上的,而且门锁是另外安装的。
“女士!女士!你在里面吗?能听见我们说话吗?”崔勇燮叫来同事,暴力拆锁。
“嗯……”女人的声音弱到听不见。
卫生间打开,只见一个干瘦的女人蜷在浴室和马桶的空隙里,手里抓着一个小小的已经淘汰十几年的手机。
简单查看了女人的身体状况,确定她没有任何骨折或者内脏破裂,两名警察把她从地上扶起,抱到外面,交给了医护人员。
崔勇燮和小赵跟着救护车来到医院,其他警察也在医院周围部署,等待嫌疑人的出现。
护工帮女人换上了病号服,擦拭了身上的污渍,护士在一旁给她挂上水。崔勇燮看着女人露出来的手腕,忍不住摸了一下——麻绳勒出的青紫色的痕迹,有规律的凹凸着。她的皮肤很凉,就像刚从冰柜里拿出来的水果。
鉴定科的同事很快赶到,女人宛如一具大体老师,被反复研究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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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也是个警察!知法犯法!”
后悔凳上坐着的这个人对审讯的流程再熟悉不过了,所以全程很淡定,也懒得现场编造谎言。说辞也无非是自己一时冲动,平常不这样,这种事情再也不会发生了。
“你不考虑后果的吗?万一人死了呢?你还能在这里跟我这么淡定吗?”
“我下手有轻重的,死不了……”男人竟然还带着一丝骄傲。
“什么叫有轻重!”
男的最终被刑事拘留15天,也终于签下了几个月前就已经写好的离婚申请。
02 双向奔赴
“凯宝——”王姐今天晚上确实去打牌了。
但是晚上是一个很漫长的概念。
“干嘛突然这么叫我,哈哈。”视频那端,一个儒雅成熟的男人腼腆地笑了两声。
“现在小孩不都这么称呼偶像吗?”
男人叫张泽凯,据说是哪个三本大学的副教授;虽然学校不咋地,但他个人却也小有名气,在一些期刊杂志学术论坛中也时不时见过他的名字。平常王慧敏同其它人一样,称他为“张老师”
“你等我一下,我马上到。”张老师拍了拍衣服内兜的位置。
如果是一个过路人,无意间揣测到了这两人真实的心思,定会感觉到这情感的直接和赤裸。但渣男渣女还是诈骗犯,就连法院有时候也是拎不清的,我们也不需要给这种越轨的行为给予太多的意义和解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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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老师谨小慎微地坐在床的一角,摆弄着王姐给他新买的手机,作沉思状。
“你看你之前的那个,都被你摔成啥了,也不舍得买个新的。”
“你真的不用给我买这些贵重的东西。这……怎么好意思……”
“咳,拿着吧,多大点儿钱。”
王姐说着,双臂从背后搂住了他的肩膀。张老师的肌肉很紧实,不像大多数中年上班族那样松垮。
她把手机接过来放在地上,转到他的面前,探头轻咬了一下他的下嘴唇。他的嘴唇有很多死皮,但不一会儿就变得光滑湿润了起来。与张老师紧绷的身体相反的,王姐身上的肉就像牛奶布丁,一碰就反复跳动。
他们的快乐,并不长久,王姐更是显得意犹未尽,用指尖反复拨弄着他的睫毛。
“慧敏啊,我周末有个讲座,你要不要来。”说着给她发了一张邀请函。
“好——”
讲座有关宗教,有关哲学,是王姐前半生的知识盲区,也即将成为她后半生的桎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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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玩到这么晚,赢了多少钱。”崔勇燮坐在沙发里,歪头看着玄关里刚刚进门的王姐。
“没玩钱,你不是说要举报我吗,我们今天……”
王姐光着脚往客厅里走,只见沙发上还坐着老李还有他媳妇。
世界上没有巧合,只有因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