叫我牛老师~ 个别时候会写真人cp;有全职工作,写作纯属爱好,拉稀式更新。

【滇南电波】第四卷:救赎


01 为善的受贫穷更命短


崔勇燮回到家里,老婆韩荃接过他手里的外套和保温杯,随便找地儿放下就回厨房了。韩荃知道老崔的脾气:如果他回家一声不吭,尽可能不要产生任何对话。


韩荃比老崔小13岁,两人都是二婚。他们尽量不去谈之前的婚姻——毕竟出轨和家暴都不是什么值得到处宣传的事。


韩荃之前在户籍科工作,性格和善,从不跟人发脾气,按理说可以平平淡淡过完这一辈子;可是因为前夫长时间的家暴,聋了一只耳朵,左眼轻轻一碰就会充血,精神状态也不是很好。前年偶然的一次聚会认识了老崔,然后就辞职,和他结了婚。她很喜欢画画,一个人在家的时候她就坐在画板前,一坐就是一天。老崔因为这件事情说过她几回,但是出乎意料的是,老崔还真拗不过他这个小老婆。


“你是不是有一个堂哥?”老崔饭桌上问韩荃。


“对,怎么了?”韩荃突然紧张了起来,她瞬间回想起前夫抓着她的头发,挨个询问她通讯录里的男性号码。


“没别的意思,你别多想……”老崔察觉到了韩荃的紧张,“他叫什么名字,韩波还是什么?也是搞艺术的。”


“哦,叫韩冬……我家好像没有叫韩波的。”韩荃放松了下来,“我们结婚那天他还来了来着。”


“哦,那我记错了,没事了……”老崔抹了一把嘴上的渣,端着碗去厨房添饭去了,心里的涌现出很多可怕的想法。


吃过饭,老崔刷碗,韩荃就躺在沙发上歪着看电视。她食困得很厉害,可能是血糖的问题,每次吃完饭都一副缺氧的样子。刷完碗,老崔揽过韩荃,喂她吃了药,一手轻轻用拇指抚着她的手臂,另一只手和她相握着。韩荃很喜欢被这样抱着陷在沙发里,仿佛这样可以缓解一些疼痛——她的淋巴瘤最近又有点控制不住了。


天气预报过后,韩荃也觉得好多了,便像小兔子一样从老崔的胳膊底下溜了出去;回来的时候手里拿着手机,支在老崔的脸跟前:


“喏,就是他。”韩荃指了指相片中的一个年轻男子。


这就是老崔喜欢韩荃的地方,永远给他最确切的答案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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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嘟嘟,嘟嘟……”救护车警报声响起。


这是韩荃第二次进急诊,上一次发了几天高烧后莫名其妙好转了。


这个月韩荃吃东西越来越困难,肿瘤压迫着她的喉咙,不明方位的腹痛也每天折磨着她无法休息。她消瘦的身体好像在医院的被子下完全消失,就连手背上的留置针也显得格外粗大。


崔勇燮盯着体征监测仪的屏幕,看心跳和呼吸,想象着她在做些什么梦。


韩荃躺在急救室最外侧靠自动门的床上,进来的家属看见了无一不露出惋惜的目光,毕竟躺在她旁边的子女都已经五六十了。“伺机而动”的护工阿姨已经在韩荃的床周围溜达好几圈了,有一次还帮接过了老崔手里的尿盆拿去倒了。她一定看出来了,老崔是个大忙人——民警在没有大案要案的时候也有很多琐事需要处理。但今天老崔想要一直陪着韩荃,毕竟这有可能是他们在一起的最后时光了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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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像忘记了怎么来医院的,老崔也忘记了怎么推着韩荃离开急诊室的,只有那个护工阿姨一句假惺惺的“这么年轻啊……”反复“撩拨”着他逐渐衰老的记忆。


02 当赎罪成为伪善


我结束了上午的养老院工作,来到一家画材店。


“你好,我预购了温莎Fine……”我在柜台站了一会儿,店员并没有主动询问我的需求。


“哦,手机尾号?”他抬一抬眼,简明扼要地说。


“8064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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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韩冬!”


我转身,看到崔勇燮站在我的斜后方;他对我的迅速反应显得有点惊讶和失望。


“嗯?您是?”虽然我大概知道他是谁,但总是人脸和人名对不上。


“崔勇燮,我们在医院见过。我和小赵。”总感觉他眼神里有极为异常的兴奋,“你在这一片儿做社区服务是吧?有什么生活上的困难吗?”


“没有,买颜料,挺好的。”我晃了晃手里的塑料袋,我不太清楚是不是其他经手的案子他也会对罪犯嘘寒问暖。


见我平静得有些冷漠,他大概也意识到自己言语行为的怪异,降低了半个音调:


“能问你几个问题吗?如果方便的话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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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们坐在星巴克外面的阳伞下,我的角度正好可以看到店里的吧台和抱着ThinkPad写报告的年轻男女。


“我不抽烟,谢谢哥。”我拒绝了他递过来的烟,我不知道成年男性都是什么毛病,谈什么事儿都要递一圈烟。


“你,认识韩荃吗?”崔勇燮看门见山地问,让我一时半会儿没反应给过来这是个什么问题。


“很熟悉的名字,有照片吗?我这个人有点儿名字人脸对不上号儿。”我感到有点莫名其妙。


“给。”我能感觉到他在观察我的表情和反应,判断我是不是在说谎或者有所掩盖。


“嗯,她是我一妹妹;堂妹嘛还是表妹我分不清,我二大爷家的,没啥来往。几年前我还被我爸拉着参加过她的婚礼,说是多见见人,但我就随了个份子就走了。”我看他急于验证的心就知道他注定不能当大任,到现在也没混个所长副所长的,“怎么了,她怎么了?”


“她上个月去世了。”他收起手机。


“哦,节哀……嗯?不对……我节哀。”我有点语无伦次,“您有什么事儿就直说吧,我现在有点儿糊涂……”


他一边向我说明了他的身份,一边盯着我的脸,这让我很不舒服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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崔勇燮回到家,翻了翻韩荃的通讯录,又看了看婚礼当天的照片。


“像,又有点儿不像……”


03 作用力与反作用力


“叔叔,我叫小韩,我扶您四处转转?”我牵着新来的老爷子在养老院里转悠,他的手紧紧地攥着我,生怕自己跌倒了似的。一路上不断地有叔叔阿姨跟我打招呼;他们当然不知道我为什么来这里工作(知道了的话家属肯定会闹疯的,即使我是半个清白的人),只知道我经常和他们聊天,经常陪他们写字画画。


“好,好!这里好啊……”老爷子笑着说,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开心。


老年人的声音总是很相似,沙哑的,带着痰声。所以在养老院的每一秒都会让我想起那个因为我死掉的老头儿,每一秒都是煎熬。


给老爷子送回房间,去准备画画的材料,今天该教他们画虾了。


其实有些老人其实已经画得很好了,但是也喜欢过来凑热闹,说白了就是爱显摆——给旁边的老头儿老太太看,也给我这个小年轻看。养老院更需要我们这样的长期稳定的志愿者,而不是寒暑假一窝蜂地来,闹哄哄地组织一些活动,留了满地狼狈地走。


“爸,我走了啊!中秋节接您回家过。”一个熟悉的男人的声音传来,可我怎么也想不起来这个人是谁,也许是曾经审问过我的警察吧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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下班儿想去点儿补宣纸,我又看见崔勇燮在画材店里头转悠,大概他就是以这种方式来纪念他那爱画画的小媳妇儿吧。我原本想等他走了再进店,要不然难免被他一顿打量;但转念一想,自己实在也没必要对他东躲西藏,最终还是推门进去,顺便跟他打了个招呼。


“韩冬!”我就知道,我躲不过的。


“嗯?”两个不熟悉的男人之间很明显只有相斥的作用力,忍住心中的不耐烦回答了一声。


“不好意思啊,就是想给你道个歉。”他冷不丁说这么一句真的怪恶心的。


“为什么?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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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接到过你从缅北打来的求救电话,但当时没听出来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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